白龙马是怎样的一个形象？

——西游趣谈系列之六

白龙马原是西海龙王三太子，因纵火烧毁玉帝赏赐的明珠而触犯天条，要被斩首。后因南海观世音菩萨出面才免于死罪，被贬到蛇盘山等待唐僧取经。无奈他不识唐僧和孙悟空，误食唐僧坐骑白马，之后被观世音菩萨点化，变成白龙马，成为唐僧取经路上的坐骑。白龙马在读者眼中通常是一个无足轻重、被忽略的形象，人们常常把赴西天取经的队伍说成是唐僧师徒四人，其实，白龙马也是这个集体中不可缺少的一员。

在作者的构思中，白龙马不是普通的马，而是兼具动物性、神性以及人性，他是有思想、有性格也有自觉行动的一个奇特的形象。正如观音所说：“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，怎历得这万水千山？怎到得那灵山佛地？须是得这个龙马，方才去得。”白龙马在取经团队中，其工作任务与孙悟空等人不同，其他三人是“做个徒弟”，而他却是“做个脚力”，这个角色便决定了他的独特作用。在过流沙河讨论背唐僧过河时，借八戒和悟空之口，指出驮唐僧之难，而白龙马确实是唐僧的忠实承载者，默默地承担起这个艰巨任务。

白龙马对取经事业无比忠诚，没有他，而只有孙悟空、猪八戒和沙僧，唐僧是绝不会取回经的。他是第二个到唐僧身边的，除去孙悟空因斗妖搬兵或被误会逐走的那段时间，白龙马实际上是走在西行路上最长的一个，整个西行路上的是是非非皆在他的眼中，他是取经事业的见证人。唐太宗赠给唐僧的马，虽然也属于很不错的马，但毕竟是凡马，经常出现“力怯怯蹄难进，腰软蹄弯，打又打不起，牵又牵不动”的情况，还差点让唐僧命丧虎口。自从将白龙马收入取经队伍以后，白龙马就伏身载人，并在返回时辛苦驮经，从未出过什么差错。整个西行取经之路不是崇山峻岭，就是妖魔出没之境，唐僧离开马几乎就寸步难行，因而白龙马所起的作用，要比其余三个徒弟都显得具体和实际。不说沿途的妖魔鬼怪处处作祟，只说途中几条大河和几次落水，如果不是依赖白龙马是龙马的神奇之力，不但唐僧到不了西天，更别说能取回经。唐僧后来也在唐太宗面前夸奖白龙马，‘亦甚赖其力也’”。可见，白龙马不仅是唐僧忠心耿耿的坐骑，同时也是取经事业的功臣之一，因而他的作用实在是非同小可。

白龙马性格上最大的特点，是遇事沉着，忍辱负重，非常耐得住性子。从动物性上来说，他需要被喂、被遛，和普通马没什么区别。在和妖魔的遭遇战中，他常常眼睁睁看着唐僧被妖怪抓去而无力救助，甚至，他自己也常常被敌人抓走。从这点看出，他的本职工作毕竟只是唐僧的坐骑，而不是保镖，所以当其他三个徒弟大显神通时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神奇的本领。他的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得住寂寞，坚守自己的岗位，任何时候都只是准备好为唐僧行路服务。但是在危急关头，他也会挺身而出，显出英雄本色。如第三十回“邪魔侵正法，意马忆心猿”中，唐僧被诬，悟空被逐，八戒无踪，沙僧被俘，他为救唐僧，现身和黄袍怪大战一场，虽然最后落败了，却也显示出他的勇敢，而且是他力主请大师兄孙悟空出山，成为扭转这一场战斗局势的关键性的人物。

虽然白龙马在《西游记》中仅仅只是一个配角的身份，但的作用实在是不可忽视和替代的。他承担的工作虽然最卑微，既没有孙悟空那样风光，也没有猪八戒那样自在，但同样至关重要、难度极大。他载着唐僧走过千山万水，是一项看似平常，其实却异常艰巨的事业。毛泽东主席曾这样评价唐僧师徒：“唐僧这个人一心一意去西天取经，遭了九九八十一难，百折不回，他的方向是坚定不移的。但他也有缺点，麻痹、警惕性不高，敌人换个花样就不认识了。猪八戒有许多缺点，但有一个突出的优点，就是不怕艰苦，臭柿子胡同就是他拱开的。孙猴子很灵活，很机动，但他最大的缺点是方向不坚定，三心二意……”“你们别小看了那匹小白龙马。它不图名、不图利，埋头苦干，把唐僧一直驮到西天，把经取了回来。这是一种朴素、踏实的作风，是值得我们效法的。”

【往期】

1.西游趣谈 | 张黎明：《西游记》讲述了怎样的故事？

2.西游趣谈 | 张黎明：孙悟空是怎样的一个形象？

3.西游趣谈 | 张黎明：唐僧是怎样的一个形象？

4.西游趣谈 | 张黎明：沙僧是怎样的一个形象？

作者简介

张黎明，1985年毕业于西北师大中文系，先后从事过教育工作、公务员工作以及企业中高层管理工作。从1985年至今，在《中国青年报》《光明日报》《飞天》《散文》《散文百家》《文学自由谈》《台港文学选刊》等国内100多家报刊上，发表各类文学作品600多篇。出版散文集《瞬间的灿烂》、励志类读物《做个知本家》（与张琦合作）、长篇小说《前途无量》、红学研究随笔集《万千滋味品红楼》。先后有10多篇作品入选不同文集，另有10多篇作品被《读者》等选刊转载，先后获得市级以上各类奖项10多次。